时间:2021-9-1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院子里有颗荔枝树,是我从花圃买来的。花圃以卖花为主,一棵荔枝树孤独的立在一隅,不知为何打动了我,花钱不多,买回种下。

院子不大,记得当时买了七八种果树,如枇杷、杨桃之类,任由生长,任由竞争,现在其它的树或死亡或移植,只剩下这棵荔枝树了。

荔枝树种的时候并不大,没有想到几年就长得树荫浓密,甚至开花结果了。每天看着荔枝从花到果,果实从小到大,从绿变红,心生许多感慨。

我老家在长江以北,从小没有见到过荔枝。

最早知道荔枝或许是因为中学课文----杨朔的《荔枝蜜》,当时是要求背诵的,实际上也能够背诵。不过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网上搜索一下,结尾如下:

……老梁摇一摇头说:“从来不用。蜜蜂是很懂事的,活到限数,自己就悄悄死在外边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   我的心不禁一颤:多可爱的小生灵啊!对人无所求,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。蜜蜂是在酿蜜,又是在酿造生活;不是为自己,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。蜜蜂是渺小的;蜜蜂却又多么高尚啊!   

透过荔枝树林,我沉吟地望着远远的田野,那儿正有农民立在水田里,辛辛勤勤地分秧插秧。他们正用劳力建设自己的生活,实际也是在酿蜜——为自己,为别人,也为后世子孙酿造着生活的蜜。   

这黑夜,我做了个奇怪的梦,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……酿造着未来……

这种写作手法据说叫做“卒章显志”。

作者的在文章最后显示出来的“志”和逻辑大概如此:农民正如蜜蜂,是辛勤的,为自己、为别人、也为子孙后代,对人无所求,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,因此也是高尚的,值得歌颂、值得提倡。当时只鼓励背诵,不鼓励思考(现在也差不多),现在看来真是牵强附会、矫揉造作、无病呻吟、肤浅至极。行文至此,发觉作者甚至有意创造性使用了“辛辛勤勤”这个词,而回避了“辛苦”这个词。辛勤的表象之下不正是辛苦吗?60多年过去了,农民的辛苦并未改变,依然在“辛辛勤勤”着。

杨文写于年,正值所谓三年“自然灾害”的尾声,是一个成千上万(千倍)的“蜜蜂”“悄悄的死在外面”的时代,不得不说是一篇标准的粉饰太平之作。可悲的是,杨朔本人也和那个时代许许多多歌德派作家一样,被他歌颂的那个时代所抛弃、吞噬,于本文写作9年之后、文革开始的第二年“悄悄的死”于审查关押之中。

最早知道荔枝又或许来自于唐朝杜牧的诗:“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”巧的是,这首诗歌也是采用了“卒章显志”的手法,古代诗人和现代文人的水平和情怀高下立判,这也是杜牧诗歌能够流传千年的原因所在吧。

当年杨贵妃要吃荔枝尚且如此劳民伤财、千辛万苦,足见其珍贵。如今至少在南方省份已十分普及十分便宜,甚至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
在我看来,荔枝不仅不高贵,甚至很“低贱”:它不择土壤,即使不施肥,几年时间便能开花结果。或许是其果实皮厚的缘故,蚊虫很难侵入,不需喷洒农药。荔枝树树冠高大,亭亭如盖,遮阴蔽日,养眼降温,有利环境。

我爱低贱的荔枝和荔枝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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